Charpter 1st.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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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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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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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应该是我和若叶最亲近的一次了。
呃……，如果不算她刚才咬我那次的话。不过，我不相信若叶会突然发神经，肯定有什么原因促使她这么做。
“若叶？”
我喊了一声，然后若叶看了过来。
“还好。”
我暗自庆幸。若叶眼中的“亮光”已经没那么明显了，这更加坐实了我的判断，若叶她不是突然抽风。
“刚才……”
我稍微松了一下臂弯。
虽然我能用小臂勾住若叶的胳膊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但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耗力气了。而且，比起神色不变的若叶，我已经要坚持不住了。虽然这样做，若叶真的没有活动空间了，但是再这么强撑着坚持下去，我的肩膀马上就会脱臼。
“怎么了？”
我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若叶突然性情大变的，那个瞬间，我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电光火石，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
若叶变脸的时机太突然了，动作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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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了你今天的诗。”
若叶一边平淡的回应着我的问题，一边轻松自在地脱开了我的束缚。那灵巧的身形和柔若无骨的肢体动作让我清晰无误地意识到一个事实：即使拼体能和技击技巧，我也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当然，我在近身肉搏方面也实在谈不上什么技巧，勉强称得上“对战技能”的除了那门修学分所选的八段锦课程外，剩下的就是泼皮打架那一套了。
“我知道。”
这话若叶不说我也知道。
事实上，若叶不止读了《鹊桥之约（Magpie Ways）》，她还读了《春潮（Eather Meare）》。当然，《春潮》是我简化之后的说法，它在利蒂那里是《无界之界》，是《河岸，不朽之灵》，是《伊瑟米尔叙事诗》，是《佩特罗谢勒碑（Petroseller）》。
“你失去了控制。”
若叶重新回到我对面，缓缓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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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不明白若叶为什么这么说，如果她是指我脑子里的念头的话，那只不过是常人皆有的后悔情绪而已。
“我是按照‘预言’的格式来读的。”
若叶似乎想说什么，却总是欲言又止。
“是啊。”
我一点也不意外。
若叶说她是按“预言诗”来读我写的《鹊桥之约》和《春潮》，这一点我一开始就知道。要不我也不会在听到她这么读的时候觉得她的做法太疯狂了。因为我不过是随手一写，顺便抒发一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罢了，但是若叶如果真的按照“预言”的格式来读，那就是在冒险。
一篇内容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明确指向的“预言”能算预言吗？就好像我在挂断电话时礼貌性地说了一句“再见”，难道真的是表示“see you again”的意思吗？
“虽然节奏很怪，刚开始听着也有点别扭，但之后就好多了。”我描述了我的真实感受，包括喘不上气以及重温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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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应该是听明白了我说的是什么，所以她才会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调门表达自己的心情，这种语气比较接近不可思议，但还是带着心力交瘁的疲惫感。
“你想到了过去？”
若叶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月光下，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过去。”
我其实记不太清小时候的事，印象里也只是觉得自从小学毕业后，我就不怎么喜欢玩耍了。而且，可能是青春期的叛逆都在小学时表现为“自动抬杠”和“较真”了，一般人在青春期表现强烈的“逆反心理”似乎从未出现在我身上，这就导致了我的中学生涯和青春时光极为平淡。那时候，我的日常基本就是备考备考再备考，根本没有什么挥洒青春岁月的想法。
可是——
当我沉浸在若叶的“吟唱”中时，竟然真的慢慢回想起了那些逐渐淡忘的记忆。
“我不懂这个。”
若叶一边摇头，一边走了过来，“但你若打算写诗（verse），最好还是去找蒂欧妮（Dione）和玛丽埃塔（Marietta）帮你。”
我知道若叶为什么说她不懂。
因为分身和本体之间存在着“本”和“末”的区别。举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如果蕾蒂西娅出了意外，那就是“覆巢之下无完卵”。不过，要是若叶或者克拉拉出了意外，蕾蒂西娅连“壮士解腕”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断尾”，也不会受到根本性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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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
若叶的建议很合适，所以我不需要再做考虑，直接应承就好。因为我现在已经学了魔典，又接受了哈娜温一族的传承体系，学习这些东西不过是应有之义。
“但你说我失控了……”，若叶的话像一根刺插在我心里，我隐约间觉得她说的对，可是又不知道对在何处，所以我只好直接问了出来，“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你看来，我失控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征兆？”我不清楚若叶看到了什么，但是，看问题的视角不同，得出的结果本就不同，我想知道若叶视角下的我是什么状态。
“你在魔化，真正的魔化。”
若叶用了个含义很明确的词——魔化。
魔化就是妖魔化（Succubae），而且是“由内而外”的妖魔化。这个词常常用来形容魔物“堕落”后的状态，基本等同于和武侠小说中内家高手练功走火入魔。武林人士学了邪功魔功就是邪魔外道，魔物魔化之后就是妖魔，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妖魔也差不多是同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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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化？”
我回想了一下蕾蒂西娅教过的东西，然后意识到若叶可能是误会了。不过，若叶这么说也不能算错，因为对于魔物来说，否定自己就是走向堕落的开始。
“我想我知道了。”
我开始回忆我沉浸内心世界时的想法，然后描述它。
陷入“自闭”的时候，我的确不认同自己的选择，因为那会儿我认为自己走错路了，脑子里全是悔意。
虽然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听了若叶的吟唱后就变得特别消沉，但我却找到了“消沉”背后的根源，这这极有可能是我内心深处恐惧的“具象化”，是我大脑深处潜藏的隐忧，是我平素想也不敢想但的确存在的心里防线——要是真回不去怎么办。
“要听故事吗？免费的。”
我决定厘清我、427基地以及厄莱的关系。
过去，利蒂用自己的想法解释427基地的存在时，我出于“凑合凑合说得通就行”的惰性心理没有强行去纠正她的想法，但我现在我不能这么做了。而且这些东西一直压在心里无处倾诉，的确为我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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